強迫自己忘記,裝作不在乎,點開訊息頁面又關上,那天被狠狠甩開後,她膽小地躲避著所有與他接觸的機會,躲在北川第一的距離之中,讓自己好過些。

這樣就好,為了不受傷而劃出的限制範圍,當初她與月島吵架的起源就是因為她認為他這麼做會後悔,可自己也在做相同的事,真是諷刺。

「……對不起,小月,我不會再恣意行事了。擅自的好意是把雙面刃,我很深切地體會到這件事。」

「這陣子我怕你已經討厭我了,才遲遲沒有找你對話,也不知道從何開口。『該說什麼才不會再犯下同樣的錯呢』,一直這麼思考著……」

「……所以?」

星乃猛地抬頭,被這個反應嚇了一跳。她還以為會是更加厭惡的表情,或是什麼都不想回答,只想趕快回到家的臉。所以一直低著頭不敢對上眼,也不敢觀察他的表情。她緊緊地抓著攝影包的背帶,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緩解緊張的良方,直到他平淡地回問。

注意到她的視線後,月島這才皺了皺眉,覺得她被自己一如往常的態度嚇到很蠢。他本來就不是為了哥哥的事氣這麼久。從她只傳訊息跟山口抱怨還有聊日常開始,誰都不願意開口說第一句話、習慣的夏日祭典與北川第一的人約好了,還有雨天忘記帶傘,麻煩別人送她回來,這些都挺讓人心情不好的。

不過剛剛在公車站時,一瞬間所有不滿煙消雲散,他自己也挺難解釋為什麼。

「所、所以我會注意話題的界線,大概是這樣。」星乃回到原本的談話上,意識到月島不再生氣,原本因緊張焦慮而揪緊作痛的心臟這才變得舒緩些,聲音也變得比較大聲,注視著他的側臉做出承諾。

「跟以往差不多就好。」月島拉開木門,收起雨傘,讓星乃先進到室內,自己站在外頭讓傘上的水珠甩幾次才收起來,放進傘桶內繼續滴乾。

他沒能說出口的,是意識到自己受情緒脫韁而做出的決定,也有一份責任。一旦說出口,像是承認了那份情感所影響的範圍比自身能掌控的還要廣,一點也不習慣。

因此而失去了原本的她,又在其他地方重新發現,只會更不高興而已。

「反正你彎彎繞繞想那麼多,也很麻煩。」